('\t\t\t炽歌认真地思考过了,在这片土地上,现在只有她有能力庇护烧酒。
把这副样子的他放生到任何地方,都等于让他去死。
废土星云遵循兽类的丛林法则,不会有人同情弱者,弱点暴露的越多死的越惨。
催情剂禁止令有条不紊地进行着,废土星云正在经受着一场动荡和革命,革故鼎新总会有阵痛。
首当其冲的便是那些依赖催情剂揽客的服务者,以及售卖催情剂为生的贩子们。
联邦帝国鼓励他们把催情剂换成抑制剂来卖,可是催情剂带来的利润是抑制剂的几十倍到上百倍,没有人自愿放弃口中肥肉。
就像人的心一样,受伤很容易,复原却很难。
潘多拉的魔盒一旦开启,就没有那么容易关上。
第二天下班后,炽歌又领着烧酒专门去了一趟星宿一区的三甲医院。
这里比赤笼坡附近的临时诊所要先进得多,是废土星云当地最有力的医疗资源了。
“给他做一次全身项目检查,开一份健康状况报告。”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\t\t', '\t')('\t\t\t“好的。”
“对了,他好像有催情剂成瘾的情况,难道需要终生服用抑制剂吗?”
她知道注射抑制剂的方式是治标不治本,并且过量使用抑制剂对身体也是一种摧残。
医生的回复是:“医学上可以通过脱敏方式减少患者身体的成瘾依赖症状,但是心瘾依赖则需要心理学上的治疗,脱离成瘾依赖产生的环境也非常重要。”
“那么每隔一段时间就需要到医院来注射一次脱敏药剂吗?”
“是的,一直到成瘾症状被控制得很好之前都需要。”
炽歌了解到这种脱敏药剂需要向联邦帝国市区进货,而且目前作为临床试用产品,并没有大规模生产。
而且每次注射都需要排队预约,这样以来只有她下了班带他过来才行了,因为他并没有支付高昂医疗费的能力。
知道炽歌给他预约了昂贵的脱敏剂注疗程以后,烧酒心情复杂地说:“给我花这么多钱你会后悔的,还不如一枪了结了我。”
炽歌嘴硬道:“这只是个医学实验,如果在你身上可以起到效果,我就把它推广到整个赤笼坡。”
那是烧酒第一次对她的工作感兴趣,主动问她:“就这么有信心能改造这里?”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\t\t', '\t')('\t\t\t酸葡萄心理,因为他自己做不到,所以也藐视她的信心。
本来炽歌走马上任前很有信心,来到这里以后她渐渐感受到了那股看不见的阻力,尤其是她内心的欲望破土而出对她带来的震撼,现在她并没有十足地把握。
炽歌望着星宿三十一区的方向,诚实而笃定地说:“不知道,边做边看吧,能做到什么程度我也不清楚。不过,还没有试过就被吓倒,那不是我的作风。”
烧酒抿了抿唇,想说什么却终究没说出来。
只在炽歌起身去拿报告的时候才听见他在身后的话:“小心赤笼坡的老板。”
烧酒内心挣扎了半天,还是没忍住叮嘱她了,就算是她给他花了那么多钱的回报吧。
炽歌看出他知道些什么,不过目前没功夫细问,只是应承下来:“知道了。”
烧酒的体检报告下来了,她拿着那张纸心酸地念:“光是外伤就多达37处,两处发炎,三处陈旧性骨折,你究竟是什么做的,橡皮泥吗?”
好在万幸没有发现性病,炽歌松了口气。
“我以前是军人。”莫名其妙地在她用那口气念他的体检报告时就想坦白。
炽歌没有惊讶:“我知道。”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\t\t', '\t')('\t\t\t烧酒挑眉:“你知道?”
她点头:“上次看到了,枪伤。点七零口径,联邦帝国的型号。”
他心虚地摸了摸鼻子,看来小看这个年轻将军了。本来以为还能再瞒一阵子,却没想到轻易被她看出了。
“就算这样你仍然不杀我吗?”他抬头望着她。
炽歌摇摇头:“你不在服役中,我的枪不杀老百姓。况且,以目前的身体状况,也不可能回到部队了。”
烧酒沉默了,眼神变得黯淡。她说的是实话,身体被改造之后丧失了alpha的力量,连枪都端不稳了。
见他不说话,炽歌以为他不信任她,于是故意道:“放心,钱都付了,你现在是我的临床实验对象,不会让你就这么死的。”
晚些回到寓所,已经凌晨十一点。
炽歌给了他一部通讯器和一张物资卡:“发情了打电话,没饭刷这个。我不想把你禁足,但不希望再次从那帮alpha手里把你薅出来,所以自觉点少出门。”
烧酒明白她的意思,点点头。
“好的,那我上楼了。”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\t\t', '\t')('\t\t\t“嗯。”
站在昏暗的楼梯角落,目送她上去。烧酒的心情复杂极了。
他当然听得出说要拿他做临床试验是一个玩笑,也看得出她是真的想帮他。可是她的行为与他一惯的认知发生了极大冲突,以至于迄今为止都感觉是一场梦。
废土星云是各处势力结扎抢夺剩余价值的地方,利害关系盘根错节,在这里他早已学会了不相信任何人,事实也是如此信任意味着马上遭受背叛。
联邦帝国的一级战将,为什么要浪费钱和时间在他身上?
无论怎么想,都不合算。
可是他已经没有更差的结局了。比起横尸街头,相信她一次,对他而言没有任何成本。
低头看着手里的通讯器和物资卡,烧酒的内心充满了疑问,仿佛她是他世界里从未出现过的选项。
半夜,烧酒做了一个梦,梦见他又被拖到暗巷,周围七八个人包围着他,黑压压的看不见脸。
梦中他仿佛预料到了自己的下场,害怕得拨开人群往前跑,可那条巷道太长了,似乎怎么也没有尽头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\t\t', '\t')('\t\t\t他一直跑,巷道就越变越长,背后追逐的人也不见了踪影,漆黑的巷道里只剩下他一个人。
倏然在黑暗中睁开眼睛,惊觉一声冷汗。
“是噩梦啊。”
现在他睡在温暖的被子里,身底下是柔软的床铺,房间被打扫地干干净净,布置得也很温馨,与梦中的场景仿佛是两个世界。
睡着的炽歌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震醒了,以为又是助手小云夜半紧急报告,不耐烦地打开了门。
却不想见到一个瘦长的影子站在门外,头发凌乱的样子像是刚从被窝里起来。
“怎、怎么了?”瞌睡虫立马跑了一半。
“做噩梦了,可以借客厅睡一下吗,天亮就走。”他说话的声音很含糊,像没睡醒似的。
“哦……好的。”炽歌迟疑了一下,还是开门让他进来。
房间里灯也没开,烧酒抱着被子径直走向沙发,把身体摔进沙发里,然后传来均匀的呼吸声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\t\t', '\t')('\t\t\t炽歌站在门口发呆:“梦……梦游吗?”
天刚亮,她的闹钟就响了,夜半睡觉被打断地她带着一丝起床气从卧室里出来,看见沙发上那个蜷成一团的身影,怔住了。
莫名又想到了她们家养的那条小狗,半夜害怕了就会来扒拉主人的卧室门,然后在门口蜷成一个球睡觉。
失去了alpha激素,就失去了血性和力量,沙发上这个人现在不是过去提着枪保卫一方的军人,而是一个需要被保护起来的omega而已。
炽歌还在为昨晚提防着他的事情而感到懊恼,她怎么变得连这点自信都没有?
现在废土星云是属于联邦帝国的,而她目前就代表联邦帝国,边防有数十万荷枪实弹的战士为她效命,还有什么比这更象征着力量和权威呢。
想到这里,她悄声踱步过去,把他身上的被子盖好。
晚上下班回来,客厅里已经没有人了,炽歌只好去二楼敲门。
“别怕,是我。”
“……怎么了?”开了条门缝的人露出半个脑袋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\t\t', '\t')('\t\t\t“白天睡得好么?给你带了这个。”炽歌提着料理包在他眼前晃悠。
这可是她下班以后特地开车去星宿一区买的高级料理,因为她嘴馋想吃,顺便多买了一份打包带回来。
烧酒把门打开,迟疑道:“要进来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