先前因着纪舒钦昏迷不醒的缘故,又加之刚刚重生的心烦意乱,这几日她的睡眠断断续续,几乎没有,便都只是随意将就,在软榻上稍一躺便熬了过去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\t\t', '\t')('\t\t\t但今日纪舒钦醒了。
先前了无生趣的寝宫内多出来个大活人,事态便有趣了起来。
雍昭故意又凑近了些,纪舒钦的视线果然一下被雍昭的动作吸引,讷讷又落到她身上。
憋着笑意,雍昭故意正色道:“夜已深,机关的事明日再说,此处乃是朕的寝宫,眼下……朕要就寝了。”
方才还正认真思索的人猛地回神,呼吸一下乱了节拍。
僵住的手指下意识绞紧,顺着胸前缓缓滑落,最终停在小腹处,不安地攥紧了。
分明是任何人都能轻易听出玩笑意味的话,到纪舒钦这里,却又给当了真。
雍昭眼见玩笑又开过了火,便只得慌忙找补,一伸手按在纪舒钦那已伸到身侧系带上的手,焦急解释道:“朕只是见你神色凝重,想着说些俏皮话,倒也不是那个意思。”
被拦下动作的人怔了怔,又下意识地咬住下唇,默然片刻,才僵硬着开口,却才说出简短两字“奴去”,便又一下没了声。
他是当真不知自己眼下该去何处。
他虽不曾来过雍昭寝宫,但初醒时他便知晓自己所在。当时他本是想依着先前的习惯,在雍昭离去后回了内宫的偏殿处的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\t\t', '\t')('\t\t\t只是……听说陛下不许他离开,于是便在此处留了下来。
之后又因高热并未痊愈,终究是昏昏沉沉,便一时也未主动提起离去的事。
如今一下说起这个话题,不免谨慎,便又悄悄去看雍昭的神色。
哪知雍昭听得只一听得这两字便蹙起眉头,就叫他更不敢再向下说,索性直接听候雍昭发落。
纪舒钦心尖微颤,莫名竟生出点希冀的情绪来。
他想留下来,留在雍昭身边。
这样的念头忽地生出,他先是讶然,而后一下咬住了下唇。
他太清楚自己贪恋什么。
这一场高热虽来势汹汹,当真险些要了他的性命,却难得让他分得些许陛下的垂怜。
那连做梦都难得的温柔帝王如今就在眼前,看他的眼神温和柔软,没半分怨恨。
他几乎幸福得飘飘然了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\t\t', '\t')('\t\t\t只可惜……如今自己病愈大半,这梦,便又要醒了吗?
思绪正扭捏成混乱的一团时,胸前却一下被另一股温热的触感碰触了下。
纪舒钦下意识低头,只见雍昭一言不发,正低头仔细替他重新系着身上散开的里衣系带。
“陛下,奴乃低贱之躯,不可……”他心下一惊,下意识便要挣开雍昭的动作,谁知雍昭竟像是早有预料一般,头也不抬,只分出左手拇指,在他唇上一抚,做了个噤声的动作,又笑起来,继续去系其他几处散开的位置。
“朕几时说要赶你?”终于系好几处的雍昭才又抬眸,一挑眉,笑道:“近来天凉,前几日你还未醒时,朕本都是贴着你睡,怎么今日竟不许了么?”
纪舒钦僵在原处,整个人似是一下呆了,半句话也说不出。
雍昭只静静看着他,还未说出下面的话,便瞧见眼前人仿佛好容易松懈下来,姿态不再僵硬,只是自脖颈处至耳后的位置一下竟火烧似的通红一片。
像是要滴出血来。
这样不禁逗?
连雍昭也被纪舒钦这般反应惊了惊,却还是耐不住心下那点逗趣的心思,又故意道:“上次是朕事权从急,今日你既无事,朕自然也没那种心思。”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\t\t', '\t')('\t\t\t好容易才缓过一口气,正欲开口答话的人闻言瞪大了双眼,红唇张合,话还没说出一句,却先叫雍昭的话呛了下,于是便咳个不停。
雍昭赶忙伸手替他缓了一阵,心中懊恼,自然不敢再逗他,索性便一转话题,指指床上,“你病未全好,朕不逗你了,你且先歇着,朕去换身衣服便来。”
说罢便立时起身,也不等纪舒钦回话,逃也似地匆忙唤了宫侍进殿,转到边上更衣去了。
被落在床榻上的人这会才慢慢回了神,下意识伸手按在唇上,擦过雍昭指腹贴紧的位置,来回摩挲,眸色微动,浮出星星点点的眷恋来。
他脸上绯色未褪,脑中仍因雍昭这突如其来的亲近恍惚着,视线转了转,才垂下去,落到赤色鸳鸯绣被上,又羞得一下移开,缩着身子,蜷到卷起的被褥中去了。
雍昭的脚步声由远及近,再度响起,大约是已换好了衣物,正向床边来。
纪舒钦深吸一口气,紧闭着眼,转过身去,面朝床外,才缓缓睁开了眼。
正撞见雍昭回望的眼神。
于是心跳忽地就乱了节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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