齐希月原以为他们出来采风会很有意思,未曾想纯粹是出来一起做课业的,她边注意着路况,边百无聊赖地看着周围郁郁青青的灌木和树木。
远处挖土的吆喝声渐渐传入齐希月的耳朵,她的视线也转移到了前方的路上,灰黑色的水泥路还有不到百米,变成了干硬的黄土官道。
是齐希月出城游玩时熟悉的官道,马车经过时会有轻浮的黄尘扬起。
“小堂兄,前面有人在修路。”齐希月开口提醒,拉着缰绳转头看向后面并排而行的几人,“你们分开点,并排过不去。”
修路?什么修路?
齐希月一嗓子给他们从课业的海洋中干醒了,修路这两个关键词还残存在他们的脑海里,他们全部抬起头,看着前方熟悉而又陌生的修路工地。
熟悉的衙役小吏身影,熟悉的工具,熟悉的麻袋水泥。
这里面应激反应最严重的是齐华清,他修路期间可是备受折磨,他紧紧盯着修路那儿,喃喃自语,“你们说,安先生,会不会这里?”
“你闭嘴!”其余人怒目而视,异口同声地说道。
安先生在这里主持修路,他们几个人今天怕不是离不开这里了,还采什么风,索性在这里发疯算了。
“要不,我们……”冲?宋离风向他们几人传递着消息。
“这不好吧?”左丘栾眼含忧愁,“要是被安先生发现怎么办?”
“还是听宋离风的。”杜晃拍板决定,一顿骂和顿顿骂,他还是分得清的,安先生路过一次修路现场骂一次,他们可是有眼看到天天挨骂的齐华清。
齐希月看着速度越来越慢的几人,互相挤眉弄眼,打着眼色,不明所以,不就是分开走,有这么难吗?
就在她还在疑惑的时候,几人同时策马狂奔,一个接着一个,耳畔还传来了她小堂兄未消散的声音。
“希月,快跟上,我们在前面见!”
齐希月一阵气短,这些人什么毛病,简直和她小堂兄一个样子,出门在外不说照顾一下她这个弱女子,使唤她就算了,还直接把她抛下了。
齐希月对青山学子的滤镜,啪地一下就碎了一地。
她满腹怨气骑着马,盯着他们几人的背影,迅速赶上。
马匹快速掠过黄土官道,不出意外地尘土飞扬,惹得几个衙役小吏骂了几句。
安先生果然如他们几个所想在修官道。
安先生眯着眼睛看着远去的几人远去的背影,冷哼着拂袖,面色冷然,“这几个小崽子,别以为没有修路实践就治不了你们,我已经向院长提交接下来有关于水坝的教案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