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'\t\t\t「有些幻想,或许不该只是幻想…它们像潘朵拉盒子里的鬼魅,一旦被窥见,就再也关不回去了。」
这句话,像一颗投入过於平静或者说,是Si寂湖面的石子,在林星语的心里激起了连绵不绝、甚至逐渐失控的涟漪。自从那晚在信义区饭店,脑内经历了那场过於真实、几乎要触碰到禁忌核心的「丝绒王子解扣子」幻想後,她感觉有些东西彻底不一样了。
以前,那些脑内小剧场对她来说,就像压力锅上那个忠实却也无害的泄气阀。捷运上的惊鸿一瞥、华山突如其来的雨、夜市诱人的炸J香…都能轻易触发开关,让她在被现实压得喘不过气时,遁入一个短暂、无害、甚至有点Ga0笑的平行时空。睡美人被王子吻醒或许还幻想了更多、灰姑娘穿上限量球鞋与王子暧昧拉扯差点就失控、小红帽智斗或被吃掉X感大野狼…这些片段像sE彩斑斓的泡泡,虽然一戳就破,却也为她灰暗的日常增添了些许虚幻的光彩。她习惯了将这些片段浓缩成一个夸张的标题,像丢垃圾一样丢进那个名为「禁忌童话垃圾桶」的手机备忘录里,彷佛这样就能将它们安全地封存、处理掉,让它们不会溢出到现实生活中来。
但信义区那个幻想,不一样。
它像一根烧红的探针,毫无预警地、粗暴地直接戳中了她内心深处某些连自己都不敢细想、甚至刻意忽略的角落。那种被掌控的羞耻与兴奋,镜子里倒映出的迷乱眼神,还有那只差一点就要被完全解开的扣子…那个幻想不再只是轻松的「改编」,它带着一种危险的、几乎要灼伤她灵魂的温度,真实到让她感到害怕,却又…像毒品一样,异常地x1引人。它像潘朵拉的盒子被她自己亲手撬开了一条缝隙,里面窜出的不再是轻盈的泡泡,而是…黏稠的、带着诱惑气息和硫磺味道的黑sE烟雾。
那晚之後,星语有好几天都觉得心神不宁,食不下咽,睡不安寝。「禁忌童话垃圾桶」里那些过去的记录,看起来突然变得如此…幼稚可笑,像小孩子玩的家家酒。它们根本无法承载那晚幻想的重量和复杂X,更无法容纳那之後在她脑海里不断滋生、变异的、更黑暗、更大胆的念头。她试着启动新的幻想来排解压力,却发现脑海里的画面总是会不由自主地滑向更深、更危险、也更…让她脸红心跳到几乎要窒息的边缘。那些曾经让她感到有趣的幻想,现在看来却像褪了sE的壁纸,再也无法引起她的兴趣。她渴望的,似乎是…更强烈的刺激,更接近真实的痛感,更…能证明她还活着的感觉?
「我是不是…真的有点坏掉了?」夜深人静时,她蜷缩在床上,抱着那只洗到发白的旧抱枕,不止一次这样问自己,声音里带着连自己都陌生的颤抖。那种窥探禁忌、甚至开始享受被危险所x1引的自己,让她感到陌生、恐慌,却又…隐隐有一丝无法言说的兴奋。好像身T里某个沉睡了很久的开关,被意外打开了。
这天周末,就在星语感觉自己快要被这种内在的风暴撕裂时,她的Si党兼前同事,乐乐,像一道及时的yAn光或者说,是一阵能吹散点迷雾的强风一样,约她出来喝下午茶。乐乐依旧是那个标准的、在台北这个生存游戏里活得风生水起的都市nV孩,热情、八卦、永远踩着最新款的高跟鞋,像个永不停歇的小马达。她是星语在这个巨大、冷漠的城市里,少数能卸下心防、说点真心话虽然大部分时候都在互相吐槽和羡慕嫉妒恨的朋友。她们约在东区巷弄里一家装潢得像欧洲乡村小屋、甜点贵得离谱但拍照很好看的网红咖啡厅。
「欸,林星语,你是刚从矿坑里爬出来是不是?黑眼圈重得可以直接去演殭屍片了!」乐乐一见面就发动了她那标志X的、毫不留情的毒舌攻击,上下打量着星语那副明显魂不守舍的样子。「说!是不是又被哪个奥客变态还是猪头三主管JiNg神nVe待了?还是…」她话锋一转,眼神里闪过一丝八卦的JiNg光,「…失恋了?」
「差不多啦…後者没有。」星语有气无力地搅拌着面前那杯拉花JiNg致、泡沫却已经开始塌陷的拿铁,感觉自己连抬眼皮的力气都没有。「就…心很累。你知道的,那种被榨乾的感觉。」
「心很累?啧啧啧,」乐乐立刻竖起了她那雷达般敏锐的八卦天线,身T前倾,压低声音,眼神闪闪发光,「是哪个不长眼的臭男人伤了我们家星语小公主那颗玻璃心啦?快从实招来!是上次那个捷运上的天菜?还是你偷偷暗恋的哪个谁?你的狩猎范围最近有没有更新啊?」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\t\t', '\t')('\t\t\t「不是男人啦!」星语反SX地否认,随即又觉得一阵更深的无力感袭来,彷佛连否认都像在撒谎。「是…我自己。我觉得…我好像有点…不太对劲。」
「你自己?哟?」乐乐挑了挑她那JiNg心描绘过的眉毛,嘴角g起一抹促狭的笑容,「又在你那个脑内小剧场上演哪出限制级八点档啦?这次是什麽新题材?被外星人绑架去做人T实验?还是跟你家楼下便利商店的帅哥店员发展出禁忌之恋了?」
星语和乐乐的关系够好,好到她曾经在几次醉酒後,半开玩笑半试探地吐露过自己有「脑内幻想」、「脑补停不下来」的习惯。乐乐当时只当她是压力太大、想像力过剩,笑着说:「那你乾脆把这些乱七八糟的幻想写下来啊!说不定能出书变成第二个J.K.罗琳!到时候姊姊我就靠你养老了!」
当时星语只把这当成天方夜谭的玩笑话,一笑置之。但此刻,就在她感觉自己快要被内心那些失控的黑暗慾望吞噬、连备忘录都装不下那些秘密的时候,乐乐这句无心cHa柳的话,却像一把生了锈、却意外契合的钥匙,猛地…转动了她心中某个积满了灰尘、连她自己都不敢去碰触的锁孔。
「写下来…」星语喃喃自语,眼神有些飘忽,像是在看着一个遥远的、模糊的可能X。
「对啊!写下来!」乐乐看她反应异样,兴致B0B0地追问,像发现了新大陆的猎犬,「欸,说真的啦,你那些脑内小剧场,到底都幻想些什麽鬼东西啊?尺度到哪里?老实交代!是不是都很sEsE的、儿童不宜的那种?」她朝星语挤眉弄眼,摆出一副「姊姊我都懂你那点小心思」的表情。
星语的脸「唰」地一下红透了,像被煮熟的虾子。「才、才没有那麽夸张啦!」她此地无银三百两地反驳,声音都有些结巴,眼神慌乱地看向窗外。
乐乐看着她那副恨不得钻进地缝里的窘迫模样,促狭地哈哈大笑了起来:「还说没有!脸都红成猴子PGU了!连耳朵根都红了!说!是不是幻想跟哪个天菜帅哥这样那样、那样这样?快点,跟姊姊分享一下嘛!我身经百战,什麽劲爆的剧情没听过!说不定还能给你点专业建议呢!」
「就…就真的只是…一些童话改编啦…」星语支支吾吾地解释,声音小得像蚊子扇翅膀,「睡美人啊、灰姑娘啊…只是…把它们变成了b较…嗯…现代版的那种…」
「喔~童话改编?」乐乐眼睛一亮,但随即,她脸上那种纯粹看好戏的笑容似乎凝固了零点几秒。眼神闪过一丝极其复杂、难以分辨的情绪,像是想到了什麽让她不太舒服的回忆。「现代版…是很rEn的那种吗?b如…」她T1aN了T1aN涂着亮sE唇膏的嘴唇,试图用一种更暧昧、更玩笑的语气来掩饰,但那短暂的停顿和眼神中一闪而逝的Y霾,却没能完全逃过星语此刻异常敏感的神经。「…b如睡美人不是被王子轻轻吻醒,而是被…嗯哼?直接办了?」
星语愣了一下,这是她第一次在乐乐那总是像太yAn一样灿烂、充满活力的脸上,看到这种…混合了好奇、羡慕、却又似乎带着点疲惫、厌倦和难以言说的无奈的表情。那感觉…好像乐乐自己也经历过,或者…正在经历着某些她不愿提及的挣扎?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\t\t', '\t')('\t\t\t「…对啊,就是…b较…黑暗一点?或者说…更接近慾望本质一点?」星语感觉自己像是说出了某个禁忌的秘密,声音更小了,几乎是在自言自语。
乐乐沉默了几秒钟,低头,用小小的银勺,用力地、近乎泄愤地搅拌着自己那杯几乎没动过的、上面堆满了N油和焦糖酱的玛奇朵。咖啡表面泛起混乱而苦涩的漩涡,像她此刻的心情。「是吗…」她轻声说,语气有些飘渺,甚至…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涩,「那…也好。真的,那样很好。」
她猛地抬起头,脸上重新挂上了那副无懈可击的、八卦又热情的笑容,只是那笑容底下,似乎藏着更深的Y影。「至少…在故事里,在你的幻想里,你可以让他们…做任何你想做的事,不是吗?」她的声音突然拔高,带着一种奇特的、近乎尖锐的亢奋,「你可以让王子跪下来T1aN你的脚趾!可以让大野狼把你绑起来这样那样!可以让那些现实里道貌岸然的伪君子、那些只会出一张嘴的废物男人,在你的笔下变成你的奴隶!你可以掌控一切!你可以为所yu为!多好啊!多爽啊!」
她说得又快又急,眼神里闪烁着一种近乎狂热的光芒,那光芒里却又混杂着深深的疲惫和…对现实的强烈不满。「不像现实…哼,现实里的男人?不是妈宝就是渣男!不是yAn痿就是快枪侠!指望他们?还不如指望母猪会上树!幻想?童话?那才是真的!那才是唯一能让人活下去的东西!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