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与行军司马差不多,没有多少实权的辅职,”张苟问道,“你在门口等了半天,就问这个?”
“这时没有兵权,要是以后派你去淮泗,杀昔日的兄弟,你怎么做?”陈渍瓮声问道。
给陈渍那双在夜里如恶狼一样的眼睛盯着,张苟沉默下来,陈渍提出这个问题就仿佛心里有一口钟给陡然敲响。不是他以前没有想过这个问题,陈渍提来,尤其的惊心。
以前之事自然没有什么好说,你杀我、我杀你,乱世救存而已,没有什么愁恨。但是现在,即使没有兵权,以军令官的身份随军进入淮泗,手里就不会沾染昔时兄弟的血吗?
张苟今天本来还有辞去学员队副哨将的打算,后来听林缚与秦承祖、朱艾等人说测地法,一时听得入神,要不是陈渍突然过来找他,他都要把这茬给忘了。
张苟倒是犹豫起来。
他一直在反思流民军为何越打越疲,心里的答案也越来越丰满,只要能接触淮东军司更核心的秘密,无疑会对这个问题有更深刻的认识。但同时,接触到淮东军司的机密越核心,越没有可能说“自己不干了、想退出”之类的话。淮东军司要是好糊弄的,也不可能频打胜仗了。
要退出,也只有趁此时,或者还有可能在崇州平平淡淡的活一辈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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