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他可有……”可有说些什么。
“并未。”楚玥答了这两个字,抬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,指尖轻轻划过她耳后,向外走时道了最后两句话:“宫中的舒嫔娘娘身染重病,暖玉阁被御林军看守,任何人不得擅入,打扰舒嫔养病。”
“不过,他带走了两个侍女。”
雨露蓦地睁圆了眼。
——
“还是不说?”
独坐高位的帝王半垂凤目,手中摩挲着那枚已没人能寻回的玉佩,开口冷漠而淡然,屈指点了点木案,那两位押人上来的侍卫便下去了。
高台之下,画春吓得直抖,侍书也眼带惶恐。
贺长风看笑了,抱臂倚在雕龙梁柱上垫了垫脚,瞥了两眼她们,又望向楚浔:“你又不用刑,她们能说就怪了吧?交给我,用军中审敌的招数,不出半个时辰就能招了。”
那人却当没听见似的,略一抬眼看向两人,开口时声音低沉却没有威协之意:“随意说些什么便是,比如,她是否用过什么药,学过什么——”
后面的话不必再言。
侍书和画春都听懂了,互相对视一眼。她们已然知晓一切,明白皇帝已经派人查了大半,此事若真想深挖,去红绡楼一探,却也能查得清楚。
可此事究竟能不能说。
“说。”楚浔见她们神色,抬手将那盒自暖玉阁搜出来的东西甩到地上,没了耐心,语气便格外阴寒:“朕不想拿着这东西去问太医。”
锦盒在颠簸中被甩开,那几枚雪白而散着冷香的药掉落出来。
画春仍不敢说,倒是侍书明白,这东西不能真叫他拿去问了太医,终于开了口。
“此物名为,香雪。”
白梅花蕊十五两、沉香龙脑各五两、陈皮白芷夜交藤三两,辅以无根之雨雪露,再引以诱促女体的几味药材,埋于一整个寒冬的雪地之下。
千金一味,冷香而媚,以诱情。
只用几副是没用的,偏要长年累月的服。冬时越冷越外散,夏时越热越外散,透骨生香。行事时女体敏而急去,自破身后与男子交媾越多,便愈来愈缠身,宛若被越捣越紧实的糍糯。
但,诱情,也诱心吗?
楚浔得到了答案,却似乎更不解了。
见他那一副丝毫没被解惑的模样,贺长风不耐烦道:“还有什么想问的?我说你直接让我来审不就行了?”
“带下去。”
大殿中传来帝王低沉的命令,殿外的侍卫立刻进入,将侍书与画春押了下去。
楚浔并未抬眼,捏着手中玉佩,指腹用力摩挲过桂枝的细纹,淡淡道:“真用刑,她会闹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