窗外,最后一缕阳光消失在山后。我摸了摸脖子上的∞项链,又摸了摸书包里夏老师给的幸运铅笔,突然觉得——明天的考场,或许才是真正的战场。
联考最后一科的铃声响起时,考场里响起一片如释重负的叹息。我放下笔,看着答题卡上那道拓扑学证明题——正是陈默前天让我做过的超纲题。
阳光透过窗户照在试卷上,我写下的两种解法交错排列:前半段是陈默教的简洁思路,后半段是夏老师补充的规范步骤。监考老师收走卷子时,我摸了摸脖子上的∞项链,金属被汗水浸得微凉。
走廊上,陈默靠在窗边等我。他摘下眼镜擦拭,阳光给他的睫毛镀上一层金边。
用了谁的解法?他开门见山地问。
都用了。我轻声回答,前半段是你的,后半段......
夏正源的。他嗤笑一声,重新戴上眼镜,果然是他的乖学生。
人群从我们身边涌过,有欢呼的,有懊恼的,还有人对答案的争吵声。陈默突然拽住我的手腕,把我拉到消防通道的转角处。
不管结果如何。他的声音压得很低,出分第二天,来我家。
我抬头看他,发现他镜片后的眼睛比平时暗沉:就像之前的每个周六一样?
不一样。他的拇指抚过我脖子上∞项链的吊坠,这次你可以自己选——
戴这条,他掏出那条?项链,银光在阳光下刺眼,还是继续戴他的。
远处传来夏老师喊我名字的声音。陈默后退一步,嘴角勾起一抹熟悉的讥诮:考得不错,林满。
他转身走进人群,白衬衫的背影很快消失在教学楼的拐角。我站在原地,手里攥着那条?项链,金属棱角硌得掌心生疼。
夏老师找到我时,我正在看公布栏里的标准答案。他的手掌轻轻搭在我肩上:最后一题做出来了吗?
嗯。我点头,突然不敢抬头看他,用了您教的方法。
这不算说谎,只是没说全。夏老师似乎松了口气,手指在我发梢短暂停留:辛苦了。
回程的大巴上,我坐在窗边,看着青城山的轮廓渐渐远去。周媛在旁边兴奋地讨论着放飞计划,而我摸出手机,给陈默发了条消息:
「好。」
就这一个字。
我知道他在等什么——等成绩公布那天,看我脖子上最终会戴着谁的项链。∞还是?,夏老师还是陈默,温柔的爱还是偏执的占有。
大巴驶过隧道,车窗倒影里,我悄悄摘下了∞项链。金属吊坠在掌心发烫,像一颗即将熄灭的星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