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堂外的空地上,数十名宋军将领正披戴铠甲,整齐地列队而立。
见宗泽和狄谘出来,众将立马上前,神情焦急地询问郡王殿下伤势如何。
宗泽的表情已不像刚才那么焦虑担忧,转而换上几许轻松之色。
“天佑大宋,天佑殿下!”宗泽大声道:“殿下刚才醒了,但大夫说,殿下受伤颇重,而且受的是内伤,需要数月至半载的调养。”
“总之,殿下活过来了!”
众将领纷纷发出欢呼声,以及恨恨咒骂辽人的脏话,每个人脸上都由衷地露出轻松之色。
不得不说,赵孝骞统领这支军队两年多,他已成为这支军队的灵魂和毫无争议的领袖。
从此刻将领们脸上露出的笑容便知,他对这支军队有着怎样的意义。
听说赵孝骞受伤,今早被抬回析津府,宗泽麾下的宋军将领们都炸锅了,纷纷离开大营,自发来到析津府官署门外打听消息,关切焦虑之色溢于言表。
直到此刻宗泽宣布了好消息,众将这才彻底轻松下来。
待众将欢呼庆幸之后,宗泽却突然沉下脸来,语气冰冷地道:“殿下醒了,辽人的报应也该来了!”
众将陡然一静,接着立马列队肃立。
一名将领高举拳头,嘶声吼道:“没错!辽人的报应来了!咱们要为殿下报仇!”
“活捉萧酬斡,老子撕碎这狗娘养的!”
“老子早说过,朝廷收复燕云太温和了,对辽人太客气了,正好趁此机会,咱们横扫燕云,肃清辽狗,燕云留地不留人!”
官署外的空地上,随着宋军将领们的一声声怒吼,空气骤然变得肃杀凛冽,众将领如同一只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,面色狰狞地嘶声高呼,一句句怒喝咒骂,化作十万宋军统一的意志。
“报仇——!”
宗泽冷着脸环视众将,缓缓道:“辽人敢刺杀咱们的殿下,他们不知道自己捅了马蜂窝。”
“咱们要用手中的刀剑和火枪,让辽人知道,惹到我宋军主帅的下场!”
“传令全军将士,为殿下报仇!众将听令,尔等各领一师出营,以析津府为中心,向西面搜索追击辽将萧酬斡残部,如若遇到,务必活擒,咱们要当着殿下的面,把那狗杂碎剐成一片一片的!”
众将双目赤红,兴奋抱拳:“遵令!”
“再遣快马赴河间府,向种建中将军通报殿下受重伤的情况,请种将军亦遣所部,配合扫荡燕云,为殿下肃清燕云境内的契丹人,奚人,渤海人等。”
宗泽脸色阴沉地道:“告诉种将军,殿下受伤,辽人之罪也,因此我王师收复燕云,从今日起,当以雷霆手段肃之,若遇当地宗族地主不臣者,叛逆者,皆斩!”
众将一起躬身领命,然后纷纷高举拳头,怒吼出声。
“杀——!”
令人胆寒颤栗的喊杀声,惊起树上一群鸟雀,整座析津府城的官员百姓不知感应到什么,纷纷驻足环视。
…………
赵孝骞受重伤,外人并不知道这对宋辽两国来说,意味着什么。
意味着两国刚刚和平下来的局势,很快重新进入到不太平的阶段。
当日,宗泽麾下五万宋军倾巢而出,各自分兵朝不同的方向行军。
其中狄谘和张嵘两支各领五千兵马,朝西面大同府方向疾驰而去,他们的目的是搜寻辽将萧酬斡的下落。
另外四万兵马,则以析津府为中心,朝燕云地面的乡村堡寨横扫,清剿各地宗族地主的武装势力。
这一次,宋军挟主帅重伤之怒,气势汹汹杀向各方,人人皆带着满身的戾气,对待各地的宗族地主的态度也由以往的包容忍让,变成了杀伐果断。
不服者杀,抗拒者杀,甚至对王师稍有不满者,亦杀。
两日之内,燕云地面上突然变得阴云密布,杀气盈野。
两日的时间,五万宋军肃清燕云地方上的宗族地主势力数支,杀反抗者数千人。
这时候已不管什么契丹人汉人了,谁敢拿起兵器反抗王师,谁就定性为叛逆。
与此同时,与析津府相隔数百里的河间府,种建中也收到了赵孝骞受重伤的消息。
消息入耳,种建中大惊失色,拍案而起。
直到听说赵孝骞转危为安,留在析津府调养身体,种建中才松了口气,随即狠狠一拍桌案。
“辽人好大的狗胆,看来咱们对辽人还是太客气了,竟敢谋害我宋军主帅,哈哈!好!好得很!”
种建中怒极反笑,突然暴怒大吼:“来人,擂鼓聚将,为殿下报仇!”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