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'\t\t\t陈家的画室,在那一刻彷佛变成了一个充斥着尖锐指责、痛苦呜咽和无声绝望的漩涡中心。李月娥歇斯底里的哭喊声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,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利刃,不仅刺向早已JiNg神恍惚的陈建明,也深深地紮进了站在一旁,不知所措的陈浩宇的心里。
陈建明面对妻子雷霆般的怒火和「又一个狐狸JiNg」的指控,彻底失去了辩解的力气。他只是无力地瘫坐在椅子上,双手抱头,肩膀剧烈地颤抖着,口中反覆呢喃着一些模糊不清的词语,时而是「明芳」,时而是「苏晓晴」,偶尔还会夹杂着那个让李月娥更加愤怒的名字—「陈淑芬」。他灵魂深处那些来自「彼岸」的记忆和情感,此刻像失控的cHa0水般将他淹没,让他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谁,身在何处。
浩宇试图上前安慰崩溃的妈妈,却被李月娥一把推开。「别碰我!你们都一样!都是骗子!」李月娥泪流满面,指着陈建明,又指着浩宇,语无l次地喊道,「他为了那些狐狸JiNg连家都不要了!你…你是不是也早就知道了?是不是也帮着他瞒着我?」
「妈!您冷静点!事情不是您想的那样!」浩宇急得满头大汗,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。他总不能说,他怀疑自己的爸爸身T里住着一个名叫「陈淑芬」的nV人,而这个nV人在另一个世界有个叫「明芳」的丈夫和一个叫「苏晓晴」的nV儿吧?这种话说出来,只会让妈妈更加认定爸爸疯了,甚至连带他一起疯了。
这场家庭风暴最终以李月娥JiNg疲力尽地哭晕过去,而被浩宇和匆匆赶来的邻居手忙脚乱地送进医院告终。陈建明则像个失了魂的木偶,目光呆滞地坐在画室里,对着那幅未完成的「明芳」肖像画,久久无言。
经历了这样一个混乱而痛苦的夜晚,浩宇第二天顶着浓重的黑眼圈来到学校。他的心情b任何时候都要沉重。妈妈的崩溃,爸爸的「失常」,以及那个越来越清晰、也越来越令人不安的「灵魂错位」的猜测,像一座座大山压在他的心头。他迫切地需要找个人倾诉,而唯一能理解他此刻心情的,只有楼下的林晓晴。
午休时间,浩宇在学校图书馆的僻静角落找到了正在埋头苦读的晓晴。晓晴看到他憔悴的脸sE,便知道他家里一定也发生了不好的事情。
「你…还好吧?」晓晴轻声问道,语气中带着一丝担忧。
浩宇苦笑了一下,将昨晚家里发生的事情,以及爸爸陈建明几乎「承认」了「陈淑芬」存在的细节,原原本本地告诉了晓晴。他没有隐瞒妈妈李月娥对「陈淑芬」的误解和歇斯底里的反应。
晓晴静静地听着,脸sE也越来越凝重。她能想像到浩宇家里那种剑拔弩张、濒临崩溃的气氛,因为她的家,也好不到哪里去。
「我妈…她也越来越不对劲了。」晓晴叹了口气,声音有些沙哑,「她最近总是把自己关在书房里,对着那些机械图纸发呆,嘴里还念叨着什麽能量矩阵、维度跃迁之类的词。我爸…他已经快要放弃了,他觉得我妈彻底疯了,甚至开始考虑要不要把她送去JiNg神病院。」
「JiNg神病院?!」浩宇吃了一惊。
「是啊,」晓晴的眼神黯淡下来,「他说,为了我,为了这个家,他不能再让我妈这样下去了。可是…我总觉得,我妈不是疯了,她只是…只是被困住了。」她想起了沙龙里「时空旅人X」说的那些话,那些关於「降临的灵魂」和「错位的时空」的理论,此刻在她脑海中变得越来越清晰。
「我爸也是,」浩宇的声音也充满了无力感,「他现在的状态,就像…就像完全变了一个人。不,应该说,他身T里,真的有另一个人。那个叫陈淑芬的nV人…我几乎可以肯定,那就是他灵魂的真实身份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