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\t\t', '\t')('\t\t\t那是今日雍昭抚过的位置。
时间已过去这样久,分明那处地方早已散得不剩半分雍昭的痕迹。
却还是让人觉得欢喜。
原来陛下不是一时兴起,不是又想了什么新鲜的折辱法子,而是当真变了……
他喉间紧了紧,险些发出些呜咽的声响来,却终究忍住了,只是垂眸之时,再怎么也忍不住那其中的温热湿意。
明明大病初愈,不该有这般情绪起伏,可再如何也克制不住。
仅存的睡意被这一通胡思乱想悉数打散了去,本是昏沉的脑中却愈发清醒起来,同因病气而虚弱着的身体相斗争,一时并分辨不出到底是哪一边占了上风。
连纪舒钦也不记得自己究竟是何时睡去的。
他只记得自己脑中思绪游走,已然框定计划出几件需要一一试探验证的事件,而后的记忆便散成一片,难以分辨了。
却倒是难得的好眠。
这晚连雍昭也睡得极沉,却又因习惯早早醒了,正撑手半卧着,轻轻去勾方才纪舒钦被自己压在身下的发丝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\t\t', '\t')('\t\t\t室内早膳仍散着淡淡香气,热菜都拿小炉子温着,等候雍昭起身。
然而忽地玩心大发的人却是一副不紧不慢的样子,拿手指勾了几绺发丝,竟顺手编起小辫子。
尚在睡梦之中的纪舒钦眉心难得舒展,不似先前那般紧皱着,倒是给仍在病中的人添了几分生气。
雍昭好容易编出来一小截麻花辫,搭在纪舒钦脸侧,一下忍不住笑起来,索性开口唤宫侍取了条短些的发带,绕过几圈,潦草打了个结,将辫子仍放在纪舒钦脸侧,这才小心避着纪舒钦,缓缓起身。
雍昭才换好衣物,外头便轻轻响起几阵敲门声。她不由得侧耳细听,于是才听见元平压着声呈药求见的声音。
虽有些诧异这一碗药汤为何来得这样早,雍昭却也没多发问,只简单应声,让人将汤药送进门了。
与这一碗药汤一同送来的,自然还有昨日吩咐元平去取的《军工要式》。
雍昭对着拿约摸半掌厚的书册怔了片刻,才隐约想起自己似乎也是曾被先皇逼着读过此书的。
只不过军工一事实在晦涩难懂,她断断续续尝试过几次,最终还是放弃了,于是昨日纪舒钦提起时,一下也未能想起,是这样厚实一本书册。
纪舒钦却说只要两个时辰便足矣找出其间机关出处,并能指明原理。
可想他对此书该有多么熟悉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\t\t', '\t')('\t\t\t雍昭微叹了口气,抬手在眉心按了按,才点点头,叫元平放下东西,先退了出去。
室内那清心凝神的安神香里忽地便窜进来一股浓厚苦涩的中药味道。
纪舒钦还未醒,这一碗苦涩至极的中药便先送了来。接手宫侍依着前几日的经验,上前端起汤药,向雍昭请了一礼,口中边道:“陛下,现下婢子可否伺候纪公子服药?”
雍昭正盯着《军工要式》出神,一时心思也未放在这汤药之上,于是下意识只一点头,就要放人动作。然而余光瞄向汤药又忽然回神,心中想到今日既然纪舒钦已醒了,便无须再如先前一般灌药,只等他自己醒了再喝便是。
便又叫住了人道:“罢了,今日无须你伺候,先退下去吧。”
得了命令的人忙不迭点点头,当着雍昭的面试完药,放下药碗,一下退出门去,没了踪影。
苦涩气息离得太近,一下就盖过那股淡雅清冽的安神香气味。
雍昭一时失笑,叫好奇心驱使着凑近了药碗,深吸一口,却一下险些被那股直冲天灵盖的苦味呛得干咳。
真是这样的苦药?
好容易缓过一阵,雍昭却还是带着点怀疑的心态,索性又凑近了,捏起瓷勺,尝了一小口。
于是一下便当着被这股苦味激得当真万分痛苦,整张扭曲皱起,十足嫌弃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\t\t', '\t')('\t\t\t她焦急地扭头去找桌上茶碗,好容易喝上,才觉得缓过气来,余光一瞥,却见床榻上的纪舒钦已然起身,动作极缓,像是还未完全清醒。方才编好的一小截麻花辫歪斜着垂在耳边,发尾正垂到颈前,因着纪舒钦这一起身的动作晃荡着,扫在他颈间。
那带着困意的微哑声音低低响起,叫出句带点茫然不确定意味的“陛下”来。
雍昭便循声转过头去。
纪舒钦被她这一看,顷刻间便猛然转醒,眸中星星点点的初醒迷茫一下散了,换出副恭敬顺从的样子。
苦味仍未完全淡去,雍昭微微侧身,避开纪舒钦视线,抬手掩在唇际咳了几声,借着凉气将口中苦味散尽了,才开口应他,“你醒得倒好,正巧东西都备齐了。”说完便又转过头去唤起宫侍,“来人,伺候纪公子更衣洗漱。”
纪舒钦正低头准备应答,余光正瞥见殿内用以梳妆打扮的铜镜,指尖便又紧张得绞在一块,呼吸一下滞住,又待片刻,才终于应了声。
好在雍昭尚且不知他心底有关于血痣的那些心思,只以为他是大病新愈身体不适,便只又关心几句,便将这个话题掀了过去。
于是很快,纪舒钦便站到了镜前。
他的视线落在镜中自己刻意拉开衣领露出的胸膛上面,紧盯着那颗于记忆中全然不同的干瘪血痣,眸色一点一点,沉了下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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